话。”
“那就说吧!”他僵着嗓,有些不愿地勉应允。
“这里不方便,可不可以换个地方?”
章敬康也觉得巷里熟人太多,说不定大嫂还会经过,看见了很不妥当,便仍旧用很僵的声音问:“换个什么地方?”
“随便你,清静的地方就可以。”
他很冷静地考虑了一,怕她诡计多端,耍什么对他不利的样,不能不存戒心,便不肯走得太远,领着她到隔一条街的一家冰果店。那里楼上经常没有什么人,谈话很方便。
然而一到了那里,他便发现当着女侍的面,必须讲风度,所以在自己了饮料以后,不能不面对着她,用平静的声音问:“你要什么?”
“柠檬。”她向女侍说,声音很低,几乎有些怯懦的样。
等女侍把他们的饮料送上来,并且转走远了以后,他才冷冷地说:“有什么话,尽说好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,要经常去看我妈?”
这句话大他的意料。“你不是不准我到你家去吗?说我不怀好意!”他讥讽似的回答说。
她不响,睛望着别,脸上现赧然的表。
这一来使他也觉得有些不安了,怕把场面搞僵,又得不了台,便又接着说:“你的行为简直叫人猜不透,我不知你今天来找我,到底是为什么。”
“我已经讲过了,你又不是不懂,请你去看我妈。”
“哼,”他微微冷笑,“要去我自己会去的,用不着你来请。”
“你还对我不兴是不是?”
“我哪里敢对你不兴?”他发着牢,“你又会骂人,又会打架,而且还是柔手……”
不知是她想到了那天的形,觉得得意,还是稽,她忽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起来,但赶使劲把嘴咬住,不再声。
章敬康的心又了,化在她那无法形容的妩媚神态之中。
“对不起!”她低着,说了这一句,停了一会儿,见他没有反应,便忽然抬起来,“我向你歉好了,总可以了吧!”她说得很快,像是赌气说来的样。
这给了章敬康一个警惕,如果再不转圜,便又要得不而散,只好这样回答:“我只希望你改过,倒不在乎你歉。”
“那你可以去看我妈了?”
“这我要考虑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她急急地问,睁大睛,殷切地凝望着他。
“印第安人有这样一句格言:‘第一次受人欺骗,是别人的耻辱;第二次受人欺骗,是你自己的耻辱。’如果我第二次自取其辱,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!”
“这我向你保证,以后你到我家,我一定对你客客气气,表示迎。”
“我不能相信你的空保证。”
“那要怎么样呢?”她说,“你不信任我的人格?”
他觉得她的话可笑,但也不愿把话说得太厉害,只这样回答:“我不明白你的动机何在,为什么忽然要叫我去看你母亲?”
“跟你老实说了吧!”她又现了那像受了委屈的惹人怜惜的神,“为了你,我妈跟我行‘冷战’,从那天起,她就不跟我说话。我买回来的东西,她也不吃。常常一个人在那里淌泪,问她为什么,她又不肯说。有时半夜里醒过来,听她一个人唉声叹气。你想,我心里是什么味……”
“好!”章敬康再也忍不住了,“我去!”他大声地说,觉得自己的眶一阵阵发,他真没想到自己在李家母女间的上,会构成这样重的分量。
“真的?”她笑着问,睛也拼命眨着,好像要忍住泪不让它来一样。
“你看我什么时候去好?”
“那么现在就走吧!”
他掏钱付账,她替他拿着书,并肩了楼梯。
一辆三车到了那条陋巷,车不去,两人车步行。章敬康昂首阔步往前走,李幼文默默地跟在后面。
路上有人在注视他们,这使章敬康回想到上次被李幼文用柔摔倒在地、铩羽而归的景,真令人到沮丧。不过今天他却觉得能扬眉吐气了!
这前后的对照,使他慨无量,但也觉得由辛酸中得来的快乐,特别珍贵。如果他跟李幼文的往一开始就顺顺当当,也许到现在已趋于平淡——至少不会那样值得回味。
这样想着,他不自禁地停住了脚,回去看李幼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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