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杀了谁?”
刹那间,前掠过许多人的脸,有两次跟踪我的那张男人的脸,有那个被我打得破血的“人”的脸,还有侯总笑不笑的脸,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,还有其他无数我认识或不认识的脸……所有的脸都对我着奇怪的表,最后却是哄堂大笑,他们笑得那样肆无忌惮,仿佛在看一个小丑的表演。
而我就是这个小丑,脸上涂着白的油漆,鼻上还着一个红球。
“你们全都去死吧!”
我挣扎着大叫起来,又无能为力地躺。
“你还想起了什么?比如——你的过去?”
“过去?”
一想起这两个字,脑就隐隐作痛,仿佛被一针扎,电般起。我重重地摔在地上,前却是白的世界,温的灯光照着我。
“你没事吧?”
女助手将我扶起,我摇摇:“还好!了许多个梦,梦见自己到了一百年前的维也纳?”
“这是我们的心理治疗,希望能找到你倒的源,这也可能与你的过去有关。”
“谢谢!”我了额的汗,“但是,我现在想回家了。”
几分钟后,当我走医院的大门,才发现治疗竟持续到了夜。
拖着疲惫的脚步,坐上回市区的夜班公车。妈妈给我打来电话,我说就快要到家了。午夜的星空,车晃晃悠悠开了很久,朦胧地看着路两边的灯光,像黑纱布后的许多双睛。
司机一直放着电台广播,夜十二,突然响起一个磁石般的声音:“我是秋波,迎你打开收音机,走‘面人生’。”
又是这个节目,我已记住了这个声音,像海绵一样源源不断收我的听觉。
午夜的公车里没什么人,只有一些夜班回家的中年人,有的人昏昏睡,有的人坐着发呆,只有广播里传的轻柔声音,飘在公车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此刻,你在什么?还着那副沉重的面吗?或是已经卸面,独自躺在自己的小窝里,着白天留的伤?好了,吴小请说话……”
这是一个午夜谈话类节目,每个打电话来的听众,都可以向主持人倾诉心里的苦闷。主持人很少会主动话,更不德上的评判。真正的主角是打电话的听众,主持人则扮演着倾听者的角。
主持人秋波接完两个电话说:“现在给大家听一首歌,张雨生的《我是一棵秋天的树》。”
随着一段简单的钢琴弹奏,电波里响起那难以模仿的独特嗓音——
“我是一棵秋天的树/稀少的叶片显得有些孤独/偶尔燕会飞到我的肩上/用歌声描述这世界的匆促……”
听到第二句,心就被揪起来,眶条件反地了。我拼命想要忍住,却难以抑制泪的分。这些古老的夺眶而,冲涮脸颊上的尘土,从两腮落到手背。无法理解自己的泪,但我的心已投到歌声中,亘古不变的无奈,让人难以释怀的悲伤。我惊讶世上竟有如此的歌,也惊讶天底还有这样的怀——
我是一棵秋天的树
稀少的叶片显得有些孤独
偶尔燕会飞到我的肩上
用歌声描述这世界的匆促
我是一棵秋天的树
枯瘦的技少有人来停驻
曾有对恋人在我膛刻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