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兰（完）(6/7)

却很淡漠，望也不望一，好似全然没有听见。独自倚在一棵松柏，撩古筝。

松林青郁，指甲青光。一袭青装漂亮，娥眉亦现青蓝。已是荒秋，这景至倒显惟。

只是弦乐错落缭，也不知奏与谁烦烧。又似无名毒，蛇蚁厮缠，不依不挠，无有安宁。

倘若我是男儿之，定会设法寻她家母。

九戈蹲着陪着，轻轻在我耳边说：你是我妻，我必对你负责。

剧痛难忍，我连起的气力都无。真的蛮希望有怀抱可以静仰。而这项，却是他再也无法完成的责任。

三刻钟之后，履豸竟返回来。

原本他并非赶去雁门山，乃是去了市镇的药铺。他卷起我的脚，为我敷上跌打红油，轻小上的伤势。

九戈隔开他的手，“多谢你，由我来。”

其实他知，抱我起来的是时候，还是必须由履豸。因为有些事是勉不来的。

正在那一次，我记住了履豸的一双手。壮而温。

他轻轻地，将我放落九戈的背。第一次听见他开，“慢慢地，不怕。”

很可笑的音，也是很可笑的句。一个杀人如麻的女，她见的血光比光还多，我真的不知自己究竟还会怕什么。

林秀树忽然抬起：“你所害怕，只是一记实拥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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璃

后来我才知，那天在履豸上，其实还藏了益母草和雪莲。

三刻钟，往返七十里路程。奔到市镇的药铺，用他难以启齿的音，只为一瓶跌打油膏，两式妇科良药。

没有拿来，是因为他知九戈很负责。

那以后，在夜阑人静的山冈，履豸常常抱着我听风。九月廿二，在朱雀庄，虞嬖杀人放火的时候，其实我们静在的山崖。

在朝廷当差，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尽责任，何况宵苦短。

从鸟瞰山庄焚烧的阵型，火光凄漂亮。映在我们一脸昏红，神也贪。

“你为什么不去抓她？”

“我希望这场追击，可以持续的久一。”

“璃，”他在耳边唤我的名字，“这一路，将要追到什么地方停来？不如……你跟我一起去楼兰？这个……是我梦想。”

我当时很想拒绝他，因为我觉得，一个男人的梦想不该太丰盛。太完满的执着会变成一责任的附加。

“就像我丈夫，就像林公你。”

我其实是蛮单纯的女人。每次依在履豸的怀抱，我就觉得在楼兰。

我和履豸的，始终没有被撞破。因为本没有。

林秀树笑声轻蔑。

“只不过眷恋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，又算什么？”我说：“倘若如此，你跟嬖莫非通了一夜。”

这曾被崔东赫碰过，结果我丈夫断了一臂，从此丧失拥抱的能力。假如履豸再一步，我怕牵手都不成。

“我真的很烦你们这些江湖人。先是声声说你不你丈夫，现在又来鬼哭。”

“林公，我原本以为你知。牵手或者拥抱，真的不算相。”

不曾相，也没有，更没有责任的省思。我便好沉溺这样的暧昧。七千里行程虽然艰辛，有些责任九戈在负，有些拥抱履豸在给。

只是偶尔瞥见一抹妖异的青蓝，莫名惊惧。

那日雪的天气，我们七人在靖侯府。站在城台上，看见飞雪黄沙。

靖侯曰：“城固守，可使天无虞。我等鞠躬尽瘁，当死而后已。”

九戈单膝跪地，单臂举杯：“侯爷率十八骑踞守边关，尽忠朝廷。此乃先士卒，首表率。恭祝侯爷千岁千千岁！”

我不喜看九戈这么认真的姿态。你在为朝廷办事，何必搞到这般。何况靖候杀几个托托尔人，就算尽忠？

我们六人只得跟了跪了，举杯敬饮。

“侯爷千岁千千岁！”

冷的雪，的酒。

城台的石阶上，我依稀看见涸血印。

靖侯转过，眉上的白，分不清是雪还是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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璃

夜里九戈睡的很。我习惯了他的鼾声，也习惯在鼾声中不眠。

三更时，履豸还未叩响窗棂。

我觉得很冷，就开始从后抱着九戈。手指轻轻抚他断臂的切，缠绵辗转。

突然想到，这一百四十三个月，是我欠了他一记拥抱。

有些人就是这样，每时每次，总是想着人家无法给你。而你，只到最冷的时候，又找不到别，才肯施予。

“我抱着他，就像你现在这样，”我对林秀树【楼兰】全(20/24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