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(2/4)

他从医疗袋里取玻璃滴来模拟当时的场景——他把前臂举到脸的前面，用滴猛地砍向前臂。这场景让我起了一疙瘩。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袖上的血已然凝成一块。他直接把我的袖拽起来，几条丑陋的划伤，伤里还有破溃的血。这伤看上去曾经结痂，但是我使劲时肯定又撑开了。

“你现在听到声音了吗？”

“它给我建议，有时会对我的行为评论足。”

他一个个地弯我僵的手指，然后从医药袋里掏一个小棕瓶和一些绷带，清理了伤，涂上碘酒。

“没有。”

他把我赶到行李箱那里，让我坐在箱上。我的前倾着，他用屠夫的那“温柔”手法来检查我的骨，得我龇牙咧嘴，他还咯咯笑。

“刚才，我们谈到了哪里？”他说，“啊，讲到了那条胳膊。”

“女人被谋杀了。”医生打断了我，“是的，丹尼尔告诉我了。”

“这个建议，怎么说呢，正大光明吗？没有暴力或是堕落的意思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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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在我脑袋里。像是我自己的声音，但是，这声音对一切了如指掌。”

“创伤。”他伸一个手指，突然说，“那是创伤的表现，实际上非常普遍。人撞了，各奇怪的事便开始发生，他们看见气味，尝到声响，听到味。通常一两天就会消失，最多一个月。”

“哦，是的，你这里有好大一个块。”他停来，想了想说，“可能你昨晚撞到哪里了吧，可以说那时你的记忆就全漏来了。有其他症状吗？痛、恶心、呕吐，有吗？”

他把医疗袋从床上提起来，笨拙地摇了摇我的手。

“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，”我说，“但今天早晨我看见一个……”

“无论如何，你都需要立即报警，”他说，“凶手正要置你于险境。”

“完全失忆了，是吗？好吧，别着急，我在战争期间看过这样的病例，不病人愿不愿意，过一两天就能恢复记忆。”

“绝对没有。”这揣测激怒了我。

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，还没等我抗议，迪基就把门打开了。丹尼尔的男仆送来了之前说好的熨妥帖的衣服。看我犹豫不决，迪基就收了衣服，让男仆退，并把衣服放在床上摆好。

“策略撤退，我的孩，那正是你需要的。”他说，“和厮总说一，让他安排车送你到镇上，你可以在那
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若有所思，“那这个……声音，都说了些什么？”

“丹尼尔·柯勒律治，就是不久前和你说话的家伙。”

迪基在我后踱来踱去，着自己的髭须。

我叹了一气，摇摇。

迪基微笑着瞅着疑惑不解的我。

“哦，是他。”

“一个声音？”

“你能想起昨晚的事吗？”他箍住了我的胳膊，箍得那样，让我疼得直气，“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？”

“一个月！”我说着，抬望向他，“这样的形，我怎么能忍一个月？可能我该去趟医院。”

我使劲回想那些失忆的时刻。醒来之后，我原本以为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了，现在我觉得并非如此。我能觉到自己的记忆就在那里，只是碰不到。这些记忆有重量、有形状，如黑暗的房间中被覆盖的家一般，我只是错置了光线才无法看清它们。

“总能听到一个声音。”我窘迫地承认。

“天哪，不，医院里到是可怕的事，”他惊骇万分，“疼痛与死亡被扔到墙角，疾病与病人蜷缩在床上。听我的，去散散步、收拾收拾东西、和朋友聊聊天。昨天晚宴上，我看见你和迈克尔·哈德卡斯尔畅饮，喝了好几瓶呢。真是个难忘的夜晚啊！他应该可以帮上忙，听我的话，你一旦恢复记忆，那个声音就再也不会回来。”

他停顿片刻，又啧啧叹：“我更担心你那条胳膊。”

“这都是刀伤，斯安，”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，原有的快乐一扫而光，“是新伤，似乎当时你在举臂保护自己，像这样……”

他说的每个字里都充满了怀疑，但在给绷带打结时他并没有反对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