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里的事韩冈会不?若是太后、章惇哪天了意外,韩冈会稳坐关西纹丝不动?
“多巧?”
但怨愤一瞬间就被富直柔压回到心底,这想法本没有意义,不正是看到家族不断衰落,他才过来求见韩冈的吗?
“这不会是相公的意思吧。”富直柔微微带着讽刺的笑。
“如果是京西的事,相公想必会问一问的吧?”
“哦?打算动手了?”
富直柔犹豫不决,韩铉浑不在意的凑近了说,“既然是自家人,小弟就在这里跟哥哥透个底……这么说吧,如果是京里的事,哥哥可以不用去京兆府了,家严不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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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冈本不会是去玩这小手段的人,不会,而且不屑。只要见过韩冈的人,都会明白他的格。
看着韩铉稚气未脱的面容,富直柔犹豫了一,不知该不该跟他说。
“听说了。一路上都在说他跟顺丰行、平安号的大掌事们称兄弟呢,每天都是几十万上。”
如果是韩钲、韩钟,富直柔肯定就和盘托,但才十几岁的韩铉,或许当真有城府有心计,不过稳重二字可就跟他一也不搭了。
富直柔正想说话,几个人从前面的车厢过来找韩铉,其中还有方才查问自己的岑三。韩铉说了声抱歉,跟岑三几人走到一边。
富直柔避嫌的走到一边看着车窗外面,但借助车窗玻璃的一反光,依稀能看见韩铉和那几人的谈,主要还是韩铉和岑三。
富直柔正疑惑间,看到韩铉嘴角似有还无的笑意,顿时明白韩铉的话中之意。
韩铉笑了起来,“那当然。京西卡在京师和关西之中,洛更是天中枢,莫说家严,商会谁不关心?”
娘早几个月就在准备了,还说要办得风风光光的。”
京中若是事涉天、太后和都堂的大事,韩铉的父亲当然不会不,但富家能够涉及的那个级别的事,在韩铉的父亲中,却本不值得一提。
富直柔真的觉得韩铉烦了,要是婚事,怎么可能不明说。
但韩铉乖觉得很,一见富直柔脸,立刻反应过来,“看来不是了。那是京里的事?还是京西的事?”
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样,韩铉回来了,富直柔若无其事的问,“了什么事?”
‘换三十年,看谁敢在富家人面前说这话!’
“……当然。正是如此。”富直柔说。
韩铉收敛起笑容,“拾遗补缺嘛,只是些小缀,家严不一定会考虑得这么周全。哥哥来关西,不就是这个打算吗?”
“这就需要哥哥你通力合了。”
富直柔锐的注意到,两人说话时间或还扭过来,看着他这一边。如果这时他们的话题跟他有关的话,扭的频率,已经超了案件见证人的范畴。
富直柔眉梢微动,韩铉这话无意中漏了底,三个月在偏僻的工厂里,哪来如此灵通的消息?
韩铉呵呵两声,“看来哥哥这回真是来得巧了。”
韩铉比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,“跟当初京师的那两起案一样巧。”
“那一堆,好像是商会的成员呢。”韩铉两只黑溜溜的珠,好想要在打探什么的样,“哥哥方才跟他聊的时候,不知听说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