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陵台 第78节(2/3)

曾倚靠过的臂膀仿佛仍在旁，曾依偎过的手掌仿佛仍有余温，曾温柔地拭泪的那个人的影，漂浮在她看不见的上空，空无神的眶里，竟也滴了的泪。

“啪嗒”。

透明的珠，一滴一滴，了素绢，连同散落的火红石榴。

可他只是温和地笑，回府时再给她送上一束时令的鲜或是她吃的小，绝不提那些轻蔑话语和鄙夷目光。

纵然看不清少女的脸，但华滟还是了微笑：“旻儿！你怎么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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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天升平，也许他们能如普通夫妻那样，渡过平凡而幸福的一生，可惜造化人……

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心痛，但，今日才知。

华滟闻言抬。

无声无痕的迹，浸了华滟的脸颊。她枯坐了半晌，猛然伸手一摸，才发现自己竟早已泪满面。

单薄的不停地起伏，从背后看，两片肩胛骨突兀地从肩背上支棱来，恍若一对即将要展翅飞翔的蝴蝶。

温齐、齐哥，你怎么舍得独留我一人在世上！

华滟抬手一抹，才发现脸上布满了的痕迹。

华滟伏案恸哭。

华滟攥着绢布抵在心，痛得整个都躬了起来，却还是从齿中发一声哂笑。

两年前在建邺之约，她未能赴约。那时她心中早有预，或许，这就是他们夫妻二人最后的缘分。错过，就是错过了。只是她没有想到，这一天，竟来得这般快。

方寸见许的白绢上，只有短短的一行字。

永安殿叩禀：胤公遇刺而薨，临书仓卒，万祈珍重。弟周敬上。

华滟把素白绢布拿在手里凝神看了一会儿，风卷起炎夏如火盛放的石榴，一朵朵乘风而起，伴着振振作响的风铃声，穿过如意纹的支摘窗，砸到华滟的肩。

新写的字迹，被洇成了一团的墨。

字迹凌，墨痕枯，想来是匆匆写就，来不及研墨。白绢边缘丝线短不一，摸着像是从衣角上撕来的，在手里，甚至可以对上写信人沾在一边的淡墨指印。

看到一名妙龄少女正从门急奔过来。光从她背后投，她的面容淹没在磅礴壮阔的金辉中，只有披帛上暗绣的金纹熠熠生辉。

一滴，落在了奏折上。

“姑姑！”

哈。

她还是会痛。

华滟低看着手上那一片痕。这是哪里来的迹，竟漫到案牍上去了。她想。

世还太平的时候，他在朝中领了闲职，日常除了看一遍兵士练外就是想着法哄她开心，那时人人都笑他坠了祖先威风，拜倒在女人裙裾之，有辱温氏威名。建邺城不过那么大，快加鞭一日就可往返四五趟，温齐门无论办事还是游，少不得要面对言蜚语。

华旻那张和华滟有四五肖似的脸庞上了一愕异的神，她怔了怔，随即顺着华滟的话柔顺地往接了去。

“姑姑。”

她皱了皱眉。

“你这孩，说些什么呢？”华滟嗔，“我好好的，什么叫不要伤心太过。你还没回我，怎么突然来柔仪殿了？莫不是前了什么岔？”

她也是会痛的啊！

说去谁会信呢？堂堂大夏的胤国公、骠骑大将军、大公主驸温齐，竟会死于无名小卒的暗杀。

“朝政并无纰漏，是侄女想

华旻奔至面前，说的第一句话却叫华滟奇怪，“姑姑，您不要伤心太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