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棋盘石上,望着脚的万丈渊发怔。山风鼓起松涛,昏鸭在呱噪,并不时扑到骨架上啄,在兵士们的驱赶,又轰地一飞上夜yu临的苍穹。怎么办?李渊大军只是困守山隘要并不攻,看光景是要把自己这一万人困死饿死。如今,战已杀光吃净,兵士已饿死一成病倒两成。剩的七千人,也几乎丧失了战斗力。此刻官军如若攻来,全军只有引颈就戮而已。不能这样坐以待毙!即便拼命也应拼他一,从死路中求条生路。杨秀看看棋盘石的谷,忽然有了主张。
半个时辰后,天黑定,用被、营帐布条结成的二十条绳索也已完成。从棋盘石边悄无声息的垂落,叛军分批。由于天黑拥挤,有人中途失手,半空跌至谷底摔成饼。有的绳索人多抢,过度负重,造成断裂,无不跌得粉碎骨,也有人跌成重伤。总而言之,杨秀原定的不许发声响全军秘密逃离的计划彻底告。哭的喊的叫的,成了一团。见此景,杨秀也顾不得统帅形象了,在十数名亲信环护,也在拥挤中溜了山崖。然后有意避开大队,直向西北方向摸索前。杨秀明白,人多目标大,官军定要拦截。他们一行跌跌撞撞连带爬摸约三里路,渐渐远离了苍岩山,喊杀声、哭叫声全抛在了后,杨秀这才松了一气,方敢坐来息。无限慨地对亲信们说:“苍天保佑,总算溜了樊笼,得以逃生,保住一条命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一阵狂笑声突然响起,犹如千百猫鹰在合鸣,震得人骨悚然,发炸。杨秀正惊愕间,四周亮起无数红灯,上千官军,簇拥两员大将,立横刀,就在前。
杨秀登时在地:“完了!想不到终究还是自投罗网。”
宇文化及收住笑:“李副元帅果然料事如神,杨秀真就夜走沙河洲,就像当年诸葛孔明算定曹贼必走华容一样。”
“宇文将军过奖。”李渊勒退后半步,“将军,这功劳就让给你了。”
“承了。”宇文化及拍上前,大刀举起,闪动寒光,“杨秀哪里?快来送死。”
杨秀已是无力战:“本王便是,要杀要剐,就请手吧。”
“好,拿来。”宇文化及举起金刀。
“且慢。”李渊喊住他。
宇文化及不解地收住刀:“怎么,副帅后悔了?”
“非也,将军误会了。”李渊解释,“本帅不会与你争功,只是觉得斩首请功不如生擒杨秀献俘阙前,那才叫盖世奇功,无限风光。”
杨秀被宇文化及生擒,他的两万人也土崩瓦解,而李渊的四万五千大军几乎没有损失,对于杨广来说,这不失为一次没有代价的伟大胜利。
一废弃的厩里,杨秀被反绑双臂侧卧在草上。昔日堂堂蜀王,使唤婢锦衣玉,而今沦为阶囚,况且命难保。他已经没有叹了,心如一潭死,已经激不起波澜。夏夜的蚊虫,向他发起番攻,脸上已被叮数不清的疙瘩。奇难搔,直心扉。有什么办法呢?只有咬牙忍受这痛苦的煎熬。看起来,人的适应能力是无限的,到上,什么罪都得受,达官贵人亦如此。
四更时分,夜生凉,看守杨秀的哨兵手执枪在厩前往来走动,借以驱除困倦与微寒。后突然响起嚓嚓嚓轻微的脚步声,哨兵急转察看,未待看清对面来人,一柄利剑已直他心窝透后背,哨兵一声没吭便倒在地上。
杨秀听到异常响动,警觉地向后移动,瞪大两注视厩门。一个黑影闪,手中握有冷森森的宝剑,剑尖尚在滴血,黑影径直向他走来。此刻杨秀把生死置之度外,也就无所畏惧了:“请手吧,死在此,要比丧命杨广手中心安一些。”
“蜀王千岁,是我。”
杨秀抬打量,半晌方才认:“你!李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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