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误鸠百足霜(2/7)

杨广却已思路清晰：“有何不可，在洛、黄河至江间挖一渠，自洛乘船即可直达江南矣。”萧娘娘又是一笑：“万岁竟说小孩话，这可不是庄人家挖沟，黄河、江相距千里，关山阻隔，如何开渠？戏言而已。”

“臣本舞文墨之人，不谙河工之事，只恐难以胜任。”

萧娘娘见杨广沉默不语，担心他尚未想通，便又告诫：“杨素握有重兵，行事务须谨慎，不可激变故。”

杨广未免叹：“千里之遥，车辛苦，风尘仆仆，辗转月余，实属不易呀。”

“哼！杨素老儿，朕非致他于死地不可。”杨广恨恨地说。

“请万岁明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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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卿办事练，朕多年信不疑，如此浩大工程，非卿不可。”杨广又许以方便，“工官员，天匠作，随卿任意调用。”

“怎么，洛吃粮却要去南方运来？”

“江南渔米之乡，且多产细米，可收双季。北方常遭旱，粮少不敷民用，故历年均需南粮北运。”

“朕意已决，岂有戏言。”杨广说得斩钉截铁。

萧娘娘委婉劝：“杨素固然可恨，然毕竟曾有大功，且太一封书信不足为凭。如此便擅诛大臣，难以服众，万岁难忘了刘安之言。”

杨广接过密信，心不在焉打开，未及看毕，脸上变。

“梓童，朕待杨素不薄，而他竟怀二心，你说，这老贼当杀不当杀！”杨广龙颜大怒。

杨广把信与她：“拿去看来。”

宇文述更加费解：“那么，日后渠成，从安到洛仍是

这是太杨昭的亲笔信，容是杨广离京后，杨素昼夜与亲信宴聚。席间其多次言及，杨广对其已有猜忌，应趁安空虚，手握有重兵，乘机起事，取而代之。杨素到尚无必胜把握而犹豫不决。

“万岁如此看重为臣，敢不竭尽全力效命。”宇文述尚有疑问，“万岁言从洛黄河，那么，洛至安间，该怎样挖渠呢？”

众人没奈何，也只能在杨广边多派几人保护。一个时辰后，救来近四十名伤者。他们被逐一抬到船上，杨广传旨船队加速回航洛，遍请城名医为伤者医治。

“辛苦尚在其次，一路上多有土匪没，饥民掠夺，往往难存十之六七。像今日山石崩落，全队被埋，景况更加凄惨。”车夫想起同伴九死一伤，愈发伤，未免哽咽。

萧娘娘从他的神中，看似有大事发生：“万岁，莫非安有变？”

车夫答：“万岁，草民是洛令征调，从扬州运粮返回途中。”

宇文述奉召来到行：“万岁传唤臣有何差遣？”

“这段就不必了。”

“宇文卿，朕要委托你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”

杨广救的车夫，只是表之伤，见他不必急切送走，杨广问：“尔等是何粮队？”

离此险地。”

“不！”杨广神庄重，“朕为帝君，辖有天，商旅不便，如何富民国。倘河渠开成，举国行便达，朕可自由巡视民风，百姓可随意南商北贸，于国于民有大利，何乐不为乎？”

杨广命车夫退，他心中的思路已渐趋形成。又问萧娘娘：“改陆运为运，你看如何？”

萧娘娘惊诧地看着杨广：“万岁当真要开这千里渠？”

车夫双闪光芒：“这敢是再好不过，万岁为民造福，定能千秋永寿。”

这句话把杨广提醒，使他冷静来。对待杨素，无须之过急，也不必大动戈。选一适当时机，再巧妙手不迟。

“万岁，究竟发生何事？”萧娘娘追问。

杨广哪里肯听：“朕乃习武之人，不乏力气，多朕一人救援，也许就多救活一命，还是救人要，休再啰唆。”

杨广往来踱步，自言自语：“若是改陆路车运为路船运，该省却多少辛苦。”

萧娘娘付诸一笑：“运固嘉，然洛之舟如何能抵江？岂非梦人噫语。”

“梓童放心，朕自有理。”一个削掉杨素兵权的方案，已在杨广心中形成。他吩咐王义：“传宇文述见。”

“要你在河南就地征集百万民夫，开河挖渠。”

近侍王义匆匆走行：“万岁，太派人有密札送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