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算几遭了,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罢了。关于杨广带五万军北巡,探也早已报来消息。如今听了李靖这番鼓动,始毕不觉膨起称霸的雄心。他打定了主意,但在李靖面前不声:“多谢指教,容某与群臣商议后再决策。”
李靖已知游说见效,由突厥大臣相陪,引至客帐歇息去了。
雁门关,在夏日的骄,耸着的英姿。两侧连绵起伏的群山,像凝固的波浪,把雄关挤上浪的峰巅。烽火台、女墙、瓮城,无不显雄浑与犷。饱经战火洗礼的痕迹随可见,折戟、箭簇、残刀,俯拾皆是,无言地述说着当年的血战。杨广伫立在城楼,遥望北天,默默沉思。
刘安为讨好,有意打断杨广的思索:“万岁此时此刻,似乎大有慨。”
杨广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:“朕在想七年前巡游东突厥时,在启民可汗帐,曾作过的一首诗。”
“万岁的诗,文采横溢,才还清晰记得。”
杨广顿时面笑容:“你且背诵与朕听。”
刘安稍加思索,摇晃脑背来:“呼韩顿桑至,屠耆接踵来,何如汉天,独上单于台。”
“不错,一字不差。”杨广龙心大悦,“难得你背诵如。”
刘安趁着杨广兴,及时加以劝谏:“万岁,而今的东突厥可汗始毕,远非当年的启民可汗了。始毕为人狡诈,继位伊始,即脱离我大隋。据悉他已扩充军达四十万,对其不可掉以轻心哪。”
杨广不觉称是:“很对,始毕着实可恶,朕定将除之。”
“万岁英明,始毕既有反心,圣驾不可久留雁门涉险。雄关景,边风光,业已领略,万岁当尽快回銮。”
杨广微然一笑:“你过于小心了,但忠心可嘉,朕不怪你。既到雁门,总要住上一夜。若如你所说,匆匆往返,岂不为始毕耻笑?难我堂堂大隋天还怕了东突厥不成。”
杨广一定不走,刘安亦无可奈何。
夜幕悄悄合拢,一金黄的圆月,爬过山坳,挂上星空。晚风送来阵阵清凉,烛光把雁门关城楼照得通亮。醇香的老汾酒,野兔、雉、鲜菇、娃娃鱼等山珍味,令杨广胃大开。举杯赏月,愈加乐开怀。他不由得端详了一月中的萧娘娘,见她依然丰姿绰约,便兴致更:“梓童,如此良宵,醉人景,银般的月光,不能无歌,不能少舞,若不觉乏,何不歌舞一回,以助酒兴。”
“妾妃遵旨。”萧娘娘缓缓起,就在席前飘转起来。随之,放开了歌:
影儿叠,清风儿怯,枝儿悬边关月,人生难得良宵夜。
女墙儿缺,山泉儿咽,几多征战洒碧血。
叹白骨,无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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