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2/4)

我和上官雄一起被编了张宗福的那个连队里。这个连队号称“老虎连”，连队的士兵个个凶猛如虎，张宗福说，要不是我们俩捉住了郭大鸣，我们还不了“老虎连”呢！我总觉得张宗福说话，对他的话有不以为然，上官雄却对他的话信不疑。

张宗福把我们这些新参加红军的人组织在一起，教我们关于枪的知识，并且教我们如何使用。张宗福不知为什么，对我和上官雄两人特别上心，总是给

我也没有听到枪响，原来他的手枪里没有弹了，这是上官雄的运气，倘若他的手枪里还剩一颗弹，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。我们把他倒在草丛里，上官雄缴了他手中的枪，看了一，然后把手枪在了腰间的黑布腰带上。我把白军军官的带解了来，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，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。

白军军官的脸发紫，他怒骂：“你们把我放了，把我放了，小心我日后杀了你们——”

我们把他押上了山，把他给了在山上打扫战场的红军……就那样，我们参加了红军，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，其实也冒着生命危险。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我们捉住的是汀城里国民党守军的最官旅郭大鸣。红军在胜华山一役，把郭大鸣的一个旅吃掉了，中央红军首次闽就取得了大捷。红军顺利地占领了汀城后，朱德总司令还接见了我们，他是传说中的英雄，可他是那么的祥和，笑容里充满的父亲般的慈。

张宗福乐了：“我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一张麻脸呢，李土狗，你这个名字不好听，我看以后就叫你李麻吧！”

我说：“我们打过土铳！”

张宗福大笑，然后认真地对我说：“李麻，你的命从此以后不贱了，你是红军战士了，我们队伍里人人都是平等的！对了，我告诉你们，枪和铳是不一样的，我们明天就教你们打枪！”

我们把郭大鸣押到红军那里去的时候，红军里的一个连张宗福还以为我们是土匪，他说，我们能够把郭大鸣抓住送给红军，是重大的立功的表现，要我们洗心革面，在革命队伍里锻炼成。我和上官雄调我们不是土匪，他就笑笑对我们说：“这个世界上有谁承认自己是土匪的？好了，你们不要辩解了，从今以后，你们就不是土匪了，是红军战士了！但是，你们一定要注意改造哟，不要把土匪的习气带到革命队伍上来！”我们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，上官雄说：“他咧，只要当上了红军，说我们什么都无所谓了！”

胜华山大捷，红军缴获了几百条枪，我和上官雄一人领到了一条三八式步枪。拿到枪时，我兴奋得蹦，上官雄没有像我这样激动，他只是仔细端详着这杀人的武，睛有些，他喃喃地说了一声：“我们手中也有枪了！”其实，他还私藏着一支枪，那就是从郭大鸣手中缴获的那支手枪。

枪毙郭大鸣那天，天上飘着细雨，汀城里的南寨广场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红军和群众。郭大鸣被枪毙后，尸倒挂在主席台旁边的一棵板栗树上。我记得泽东在演讲中指着郭大鸣的尸说：“我们来此地是为民除害的，今天就除了这个大害。我们红军是穷人的军队，和劳苦大众团结在一起……”朱德宣布了郭大鸣的十大罪状，然后命令红军把郭大鸣以及汀城里十余家主要地主豪绅的家产，挑到会场分发给了到会的群众，又将郭大鸣的尸抬着游街示众。

他的任何威胁我们的话已经没有了意义。

我的脸发了：“叫我什么都可以，反正我这个人命贱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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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大鸣在红军汀城后就被枪毙了。

说实话，看着郭大鸣的尸，我胃里翻江倒海，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，狂吐了一阵。那个晚上，我了噩梦，梦见郭大鸣朝我扑过来，双手地掐着我的脖……我从噩梦中惊醒，大汗淋淋。我把梦境里的事告诉了上官雄，上官雄说：“有什么好怕的，活人岂怕死鬼！”那时，我就觉得上官雄比我胆壮，比我有血，也许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。

张宗福一直在观察我们的表。他走到我们跟前说：“有枪了，是应该兴呀！枪是我们的生命，你们可要惜它呀！对了，你们打过枪吗？”

上官雄附和：“我看李麻叫起来比李土狗好听。”

上官雄也说：“原来我爹有一杆土铳，他教我们打过。张连，你看土狗满脸的麻，就是打铳时炸膛后让铁砂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