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气,船引起的不适烟消云散。谢天恩、孙亮、大洋、林丰义、许世贤、云堂一个个都站起来,神地欣赏前的景,没有人说话,仿佛在虔诚地接受圣光的沐浴。
周生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。他就像老蔡所说,有死而复活的觉。他沐浴在月光中,疲惫、等不适然无存。
“鸭,没事了吧?”老蔡这一声惊醒了众人。
“没事了!”周生答。
老蔡叹:“生命啊,就是这么神奇!明明看着要死,他又过过来了!”
“你个乌鸦嘴,谁要死了?大伙儿都好好的,你胡说什么!”孙亮骂。
老蔡一脸认真地说:“我可不是说,你们没经历过不知。以前,我们村有个年轻人第一次远海打渔。半路遇到大风,刮了一天一夜,他经受不住船,一命呜呼了。其实,只要风不是特别大,船就不会翻。你不怕,它就没事。你一怕,心神了,也会经受不住,终将在绝望、恐惧中死去。很多人是自己吓死自己。”
金举文听他分析有理,问:“你明明知这个理,刚才为啥还吓周生?”
老蔡瞟了周生一,笑了笑,说:“我吓他的时候,不是他最虚弱的时候,他能得过去。他绝望过了,在最虚弱的时候不再绝望,人也容易过去。我说得对不对,鸭?”
周生。他听到老蔡说还有几天路途的时候,确实很绝望。但是,过后,他放开了,还有几天呢,后面的凶险多着呢,这困难算得了什么?他心也舒坦了。
“老家伙,听你这么说有理,你海打渔这么多年,故事不少吧,说来听听?”大洋说。他二十多岁,较瘦。
“故事没有多少,人生会倒是不少!”老蔡慨地说。
“那你就说说你的人生会,让我们这些后生学习学习!”大洋说。
“譬如说吧!”老蔡指着海面,问大洋:“这景好看不?”
大洋。
老蔡说:“你们看到这奇异的景象吃了不少苦吧?就像我们渔民,要想打到鱼,就必须远海,而远海就意味着冒险、吃苦。无论什么事,理都一样,不吃苦、不冒险,本不可能成功。”
大伙均表示赞同。
老蔡继续说:“我们每次海前,家人都去烧香拜佛,为我们祈求平安。他们并不知,我们早已把自己的命给了大海。恶劣天气、暗礁、海盗,只要遇到一个,我们都有可能丧命。但是,我们还是海!也许,你们会说,你在家田不是可以过得安稳些吗?没错,但是我们不会这么。人只要活着,不在哪里,以什么方式都有危险。天灾、疾病、人与人之间互相残害存在,更何况人都要死的。想到了这些,你就觉得海的危险微不足了。海次数多了,我会到了一快乐,一驾船纵浪的快乐,一捕捉未知的快乐,一战胜困难的快乐。我的生命就跟大海连在一块了,纵然死在海里,我也无憾。”
云堂问他:“海打渔一次要多时间?”
老蔡说:“不定,有时三两天,有时半个月、甚至一个月。”
云堂叹说:“那多寂寞、枯燥啊!”
老蔡笑笑说:“没错,所以你们应该明白白天我为什么吼调了吧?”
林丰义打趣说:“你年轻的时候海打渔一次,你老婆岂不恨你一次?”
众人发笑。
老蔡一声叹息,说:“你说的没错!正因如此,我的婚姻很不幸。”
众人收住了笑。林丰义说:“老蔡,我可不是有意的!”
老蔡笑笑,换了轻松的语气:“瞧你张的!我不怪你!我还好。我们村有个汉,一年才海打渔一次,一次去一个月。他每一次海,就跑一个老婆。前后共跑了五个老婆。”
众人又笑,气氛轻松起来。
细心的金举文发现,老蔡眉微皱,似藏有一丝忧郁。
他开他玩笑:“老蔡,这次你该不会又担心你老婆跟人跑了吧?”
老蔡认真地说:“她跑了之后要是能过上好日,我倒希望她跑了,省得跟我受苦。”
金举文问他:“那你为何忧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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