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荣辱不惊云卷舒下(2/7)

“陛，夫人病虚弱，还需大加调养，不宜过度劳累。”程驭“好心”提。

他抬起我的，目光灼灼：“曾言曰：‘鸟之将死，其鸣也哀；人之将死，其言也善。’朕明白你那一声‘圣公’确是发自肺腑，得你那句话，不枉朕待你的一片真心。”

我假装不知，刘秀已经不在，我心里剩的除了满腔悲愤再无其他，我无意要当什么王太后，继承什么萧王遗愿。河北的数十万兵谁要谁拿去，这些都已与我无关。我唯一想要的只是毁了这个可憎的宿命！毁去这个让刘秀消失的东汉王朝！

他蹲，轻柔的替我拭去泪：“朕宁愿听你唤一声‘圣公’！”

心神猝然一颤，我险些儿忘了自己在什么，怔怔的说不话来。

怎么也想不到尉迟峻托程驭给我的密函，手笔竟是自兴――这是封由识述，兴代笔的家书。

程驭若有所思，过得片刻，轻咳一声，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：“大树将军嗯哼。”他角余光扫动，确定方圆十丈无人靠近后，快速了块缣帛给我。

“哪里。”我淡淡一笑“我这是喜过了先生的医术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
我顿时被他搞得面红耳赤，程驭的确是好心想帮我解除刘玄对我的扰，可是从另一个侧面，可以听他对我和刘玄的关系，显然是有些误会了。

那封家书写得分外语重心，识待我的怜惜之，回护之意，字里行间可见。他让我安心等候，既已得知我所在，必寻机会救我去云云。

程驭翻白：“老夫并非指你那小小的伤，老夫所指乃是你的疾。”

他越踱越快，看得我，最后不得不阖上闭目养神。

“已经无碍了。”

我刚想打开缣帛看容，突然殿门被砰地推开，凌的脚步声急速近，程驭见状，急忙在我床跪，用遮挡住我，假意替我把脉。我心领神会，趁机将缣帛袖中。

“嗯。”我早已不在意自己的好与坏，只要剩一气让我完成所要的事即可，然而客气话却仍是不得不说“多谢程先生。”

伏于枕上，我将脸埋于臂弯间，须臾抬起脸，已是泪涟涟：“陛”

这个消息乃是程驭转告，因为冯异行事隐秘，想必刘玄尚不得知。洛算是更始政权的老巢，虽然京都迁移，但是洛仍然留有三十万兵力驻守，领兵之人正是老谋算的朱鲔。

程驭默默退开，刘玄竟不避讳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握住我的双手，手掌阖拢，包住我的手：“觉得怎样，可好些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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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与冯将军私达成协议，所以留在洛城中兵不动，闭门

我懵然：“我的”

与他们兄弟一别将近两年，如今看着熟悉的字，回首往事，不禁难自抑。近来午夜梦回，常常泪枕巾，每每想起过去的经历，脑海里时常浮现刘秀的音容笑貌，便觉心痛如绞。我虽刻意回避，却也难以避开这噬骨蚀般的痛楚。

反间

“你们都去！”他沉声摈退左右。

我笑：“先生，我已二十有一，总不能仍像个孩似的蹦蹦吧。况且这里乃是掖重地，即便再兴，也得懂得收敛，不是么？”

“可你好像并不太在意。”他锐的眯起双，手指着稀疏的胡须“换作以前，你怕早已开心得蹦而起了。”

“已经痊愈，只是以后刮风雨，天气变化膝关节会有所不适，其他的，已可活动自如，一切如常！”他见我并无惊喜，不禁奇“怎么，对老夫的医术没有信心？”

程驭打着太医的份，又与我碰了几次面，每次都暗示我尽快找机会脱，尉迟峻会在外接应，然后快送我去邯郸。

赤眉军的队伍仍在不断壮大，到了五月里，突然有消息说樊崇等人为了使自己的草寇份名正言顺，打算拥立一个十五岁的放娃刘盆为帝。如果消息属实，那么那个拥兵已上百万，大军正近京都安的赤眉军，对于更始汉朝的打击，无异是空前的大。

与此同时，又有报称萧王的兵力正继续北上燕赵，孟津将军冯异竟暗中致信洛城中留守的李轶，以谢躬与武的不同境遇作对比，试图诱降李轶。

不过是个昏无耻，险诈的小人而已！

我尴尬得直想甩手，可惜却被他握得更。

程驭悄悄给我打了个，示意我小心，然后跟随一应随从退寝室。

刘玄却是浑然未觉，且还十分赞同的了。

我了解他的为人，他说得自然得到，可是现在我并不想离开乐，我还有事没有完，心愿未了之前我哪都不会去。

带给你的。老夫不便在此久留，改日再寻机会来瞧你。”

“朕知他们仍像当初那般挟持朕，以令天，朕尊帝两年有余，难还得被他们牵着鼻走么？”刘玄说得咬牙切齿，极尽愤恨，我猝然睁目，只见他昂首站在床前，目光炯炯的俯瞰于我“朕乃天，若无护你周全之能，枉为帝！”

我打开一看，上面的字迹仍是兴写的隶书，记录说冯异率兵北攻天井关，得了上党两座城池，而后挥军南，夺得成皋以东十三县，降者十余万，军威大振。更始汉朝河南太守武率领万余人与冯异战于士乡亭，冯异挥兵破之，阵前斩杀武，歼敌五千余人。

我对朱鲔和李轶的恨意绝对不于刘玄，只要忆起刘縯当年惨死的一幕，我便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两个罪魁祸首。

我垂睑，假作无语凝噎。

真心？何为真心？像他这样的人，又何来真心？他可懂得真心到底是怎样的？

等人全都清场了，刘玄反倒松开我的手，双手背负，沉不语的在室踱起了步。我瞧了他一会儿，神不济的趴回床上，珠随着他的影左右移动。

我心中一动，疑惑：“李轶打的什么主意？”

才匆忙藏好，刘玄大的影已现在我前：“果然醒过来了！”欣喜之不掩于表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切的表，没有丝毫的虚伪作，不禁瞧得一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