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,像提起了兴趣:“前几天咱们在公司里聊天,你提到她不是还兴的,又吵架了?”
周枕月低挲酒杯,没有说话。
陆妍看她这样,叹了气:“人好不容易回来了,就好好在一起吧,你又离不开她。我记得她走的那几年,你每个月都得去看一次心理医生,有时候看着你,我好几次都觉得你要撑不去了。”
陆妍说到这里,忍不住问:“她到底知不知你有这么喜她啊?”
周枕月把酒杯放到桌几上,仍是一言不发。眸半垂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陆妍看她不接话,又叹:“你呀是个闷脾气,穆雪衣又是个低眉顺惯了的,你俩在一块儿不事还好,了事就特别容易闹误会。有什么事还是摊开来说清楚比较好。你这么聪明,别因为把自己糊涂了。”
周枕月轻勾角,说:“我知。我知我正在烦心的事可能是个误会。”
陆妍愣了愣:“……啊?”
周枕月抬起,看向远闪烁的灯光。
“事实上,在那几秒里,我想过了所有的可能。可能是一个圈……可能是穆如晴在故意挑拨……可能雪衣并不知……”
她握了手里的酒杯:“可是……就算她真的在骗我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,我也还是……”
“……很难过。”
她说这三个字时,底积蓄已久的绪似乎快要压抑不住了。
陆妍看着她,心也跟着揪。
穆雪衣恐怕永远都不会知,三年前她究竟对周枕月造成了多大的伤害。这样一个骄傲到不容里有任何沙的人,如今却也开始甘愿自欺欺人。
陆妍似乎能明白这心。
周枕月在害怕。怕她问那句“你有没有骗我”时,得到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。
不去质问,不去戳穿,那么,她骗她的概率就永远是那众多可能中的一个分。
包间很暗,只有k歌的屏幕发着五彩的光。喧闹的人声中,周枕月接了最少的应酬,却喝了最多的酒。
喝到后来,她觉得自己开始醉了。她忽然想起爷爷在她成年时带她去喝的那次酒。那是她唯一的一次喝醉。
当时,爷爷和她说:这次让你喝醉,是要你知你的酒量底线。你要时时刻刻记住,你是未来的一司董事,谁都可以在酒局里喝醉,你不可以。
她明知自己的底线在哪,却还是放纵地跨了过去。
恍惚中,她好像看见穆雪衣就坐在她的边,卷发披散着,温柔而乖顺地望着自己。
她盯着她,忍不住抬起手去抓她的手,极轻地喊了声:
“。”
手指收拢时,却只握住一片空气。
她眨了一,再看去,才发现那里本没有坐着穆雪衣。
仿佛一切都是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