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楚,但有一却确定无疑。这之后,
母亲似乎就把我看得越来越了,简直恨不得找条铁链给我锁起来。记得那阵陈
老师到家里串门,谈到这事儿时说:「你说现在小孩,儿才那么大,胆
却不小。」我当然很想告诉她,我不小了。然而意识的偷偷瞟了母亲一,不
想她竟也看过来,搞不好为什么,我心里一阵发。果不其然,熊熊大火般燎来:
「听见没,再给我没分寸,到瞎晃悠,看我治不死你!」这大概就是此人暴
躁的一面,老实说,我也是第一次领略。
秋天结束之前,邴婕也消失不见。听说是去了平。对此我几乎毫无觉察。
直到有一天发现好久没见过她,我才一阵惊慌失措。于是大家告诉我邴婕转校了。
他们惊讶地说:「你竟然不知?」我当然不知,我只知最后一次见她是在
学校附近的八路公站台。我蹬着破车到邮局取最新一期的通俗歌曲。远远地,
她就朝我微笑,洁白得不像话。我慢悠悠地骑了过去,就像慢悠悠地驶过了苍白
而鄙的青期。我目不斜视,以至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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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思议,火箭竟然赢了。我大叫一声好,引得众人侧目纷纷。
此刻我坐在二号堂的二楼大厅里,对面是我的女朋友。而她后,悬在半
空摇摇坠的,是一台21寸虹彩电。周遭人声鼎沸、空气油腻,麻似的雪
不时攀上莫布里的脸庞,但他一个后仰投,还是一举命中。106 比103 ,火
箭险胜掘金。女主播的嘴无声地蠕动着,却也不能阻止字幕的。真是没有办
法。我猛咬一馒,朝陈瑶摊了摊手。
母亲走后就起了风。平多风。一年的大分时节里,你总能看到五颜六
的塑料袋纠缠一起,氢气球般漫天飞舞。我攥网兜,快步走过光溜溜的柏油路。
我只想知比赛结果。然而宿舍门闭。不光我们宿舍,一溜儿——整个法学
院二年级的傻们像是同时人间蒸发。老实说,这阵势近两年来都难得一见。我
不由有些兴奋,简直想就地一泡以示庆祝。
转拐过楼梯,我就碰到了杨刚。他唾四:「你个,可把我们害苦
了!」说着他来拽我的网兜。我一闪就躲了过去。他笑:「3 号楼201 ,师
太等着你呢。」
我问火箭赢了没,他说:「妈个,刚给师太放来,老还没吃饭呢!」
接来,在芳香扑鼻、令人作呕的樱小路上,我陆续碰到了更多同学。他
们说:「打你电话也不接,这有的了!」他们说:「悠着,别给师太一
坐死了!」他们说:「靠,柚都带来了,要耍啥新样吗?」遗憾的是,对
比赛结果大家都一无所知。
我赶到时两,偌大的阶梯教室空空,三三两两的人犹如上残
留的玉米粒儿。当然,最大那粒就是贺芳。是的,大而拘谨,像块老母猪,任
谁谁也不愿夹上哪怕一筷。啊,这样说也不太对,至少有过时。因为新学期
一来,整个法学院都传着一个人至的故事:老贺和小李搞上了。
老贺就是师太,也就是贺芳——不要跟贺卫方混为一谈,虽然据我所知两者
都毕业于西政。她老人家乃我们院民商学术带人之一,是为老;小李呢,新
来的研究生助教——太年轻,连名字都可以忽略不计——是为草。两位师正
大光明,惊天动地!不少人声称他们曾亲目睹两人如何在光天化日之卿卿我
我。什么老贺关小李,小李把老贺捧在掌心,颠来倒去的意象无非是枯木逢
——在李老师挑逗,贺老师那张四四方方的脸上泛起了一朵羞的。
简直岂有此理!虽然老贺已离异数年,小李也尚未婚,虽然
拉倒底可以载安卓APP,不怕网址被屏蔽了恋和婚姻自
由受我国法律保护,但还是有人不乐意了。首先,院里边就不太看好这桩自由恋
,总觉得从影响上讲有惊世骇俗。自然这只是传说,我又不是院领导。其次,
李阙如也不太看好这对老少,他是这么说的:老姓李,他也姓李,所以老
就得叫他爸爸?这当然也是传说,不过相对来讲要靠谱,毕竟杨刚和李阙如都
是024 班的。
对于李阙如我所知甚少,总结起来大概有以几:第一,他的名字来自于
台湾民法典,也经常见诸于王泽鉴的民法理论中;第二,他着五颜六的
,走路一蹦一,说话像放:第三,他曾经留学加拿大,结果一年不到就
变成了家里蹲,后来给到我们院来——好嘛,法学院就是垃圾回收站。第四,
他老不是属就是属狗,甚至属羊、猴,有垂垂老矣的意思。
当然,再老也老不过他妈啊。又老又贼。
我刚打后门去,坐在讲台上的老贺就抬起了——只那么一瞟,又垂了
去。我顺着台阶狂奔而,一路「噔噔噔」都没能让她再次抬起来。我气吁
吁:「贺老师。」
贺老师翘着二郎,埋翻着手里的几张纸,大概没听见。于是我又重复了
一遍。贺老师还是没听见,她穿了双红底跟短靴,晃动间竟有几分俏。我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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